曾經的選秀狀元,生涯八次入選全明星賽,五度聯盟第一隊,五度籃板王,三度年度最佳防守球員,兩度阻攻王,這樣的身手和資歷,配上211公分的身高和33歲的年紀,在NBA卻已經乏人問津。曾幾何時,哈沃德從炙手可熱的第一中鋒,變成沒球可打的過氣球星。曾經是聯盟招牌的笑容和輕鬆搞笑的個性,現在成了漫不經心的表徵和不夠成熟的質疑;曾經快到不可思議的起跳的速度和防守厚度,已經被過去的大小傷勢給消磨大半。之前中距離和罰球不準的問題可以因為人氣破表而被忽略,現在都成了讓人無法接受的致命缺點和毛病。除了揮之不去的傷病和充滿罩門的球技之外,現在的哈沃德還從球隊的開心果,變成了休息室裡的大毒瘤。
而當今年夏天的自由球員市場漸近尾聲之際,傳出湖人有意找哈沃德回鍋,以填補中鋒卡珍斯因傷報銷造成的戰力缺口。他若是真的重回洛城,無論結局是好是壞,對哈沃德來說都有著生涯發展的指標意義。
從2004年以高中生之姿搶下選秀狀元以來,哈沃德在奧蘭多魔術的那些年可說是少年得志,除了拿下生涯大部份的重要獎項之外,也打進了冠軍決賽,但沒想到他離開奧蘭多的場面會這麼難看。在種種流言及耳語紛擾之中,哈沃德在2012年的八月被交易到洛杉磯,原本以為他將和布萊恩聯手搶冠,沒想到他之後的發展卻是一路下滑。
那時哈沃德到洛城,即使才剛從背傷手術復出,但他全力拚搏,全季只因傷缺席了六場比賽,只是過程和結果都不好。不僅球隊戰績不如預期,在季後賽第一輪就出局,幾次具有爭議性的發言被洛城媒體放大炒作之後,個人形象也開始下滑,最終全季的得分表現也跌落到近六年最低。他打得不開心,即使湖人提出五年一億一千八百萬的合約留人,他仍是決定前往休士頓。
在火箭和哈登合作三年宣告失敗之後,接下來三年哈沃德換了三支球隊,最後被交易到灰熊,並且盛傳會立刻被裁掉。從此來看,當年的湖人無疑是哈沃德輝煌生涯的轉捩點,多年後他若能在同一個城市扭轉個人的頹勢,將是一個救贖自己的機會,若是失敗,他恐怕得就此認輸,離開NBA。
不過,自從湖人與哈沃德有合作可能的消息傳出之後,各方唱衰的聲音就一直沒停過。有人說,哈沃德身體的傷還有未爆彈,去了也只是上不了場的板凳;也有人說,他的打法無法融入湖人,對詹姆斯及AD戴維斯的雙核心體系沒有幫助;更有人說,哈沃德的心態一直有問題,湖人的球隊氣氛會被他給搞垮。
每一家的說法都有道理,每一個人的擔心都其來自,然而數據顯示,之前的他在黃蜂先發了81場比賽,差一場就全勤出賽,而16.6分及12.5籃板的成績,幾乎是聯盟中前三名頂尖長人的水準。上季他雖然只在巫師打了九場比賽,但經過去年的手術之後,他已經休養了大半年的時間,身體的基本狀況應該不差,只是和所有人一樣都需要開季前的調整。而才在今年夏天,哈沃德在接受媒體專訪時就表示過去種種已如昨日死,說自己不再是過去那個自大的哈沃德,試著扭轉眾家總經理和球迷對他的認知。這些訊息,似乎仍讓哈沃德有一絲希望在湖人重新找回自己的地位。
如果從「回家」的意義來看,過往哈沃德回家的經驗都不太好。像是2016年他回到出生地的亞特蘭大,只打了一個球季就被交易出去。往前一點,2013年他前進休士頓的時候,也被視為回到深具傳統的「中鋒之家」,準備承接從海耶斯、馬龍、歐拉朱旺到姚明一路傳下來的中鋒火炬,結果也是黯然離開。而哈沃德在替老鷹隊打球的時候,曾在2017年花了一百七十五萬美元買下洛杉磯近郊的房子,他若回到湖人,也將是一次回家之旅。
這次回家之旅若是成真,對於早已不是鎂光燈焦點的哈沃德來說,將是生涯的最後一搏。很少人看好他能復活,更沒有人認為他能重新成為聯盟的一線明星。然而,在歷經大起大落,嚐盡人情冷暖和各種身體病痛的折磨之後,哈沃德若能在七年前跌倒的地方再站起來,甚至在這裡找回這七年來都找不到的歸屬感,將會是新球季一個令人期待的故事線。
有意思的是,哈沃德在湖人的那一年,剛好也是湖人近年來最後一次打進季後賽。若是他真的能和詹姆斯一起把湖人帶回睽違七年的季後賽,那將會是哈沃德個人名聲的最後救贖。
也因此在眾人開始討論哈沃德重回湖人的可能性時,有人立刻把當年麥當勞找他和詹姆斯搭檔代言的廣告給翻出來。那是在2010年,哈沃德才剛史無前例地連續三年拿下年度最佳防守球員獎,聲勢正是如日中天,兩人聯手重演1993年由大鳥柏德和飛人喬丹合作的經典廣告。
經過了快十年,當年的一時瑜亮已不可同日而語,當今的詹皇還撐得起喬丹籃球大帝的稱號,但魔獸卻早已差大鳥很遠。哈沃德和詹姆斯這兩個最強的高中生雖然都老了,卻是第一次有可能在同一隊打球。兩人的合作會有什麼樣的結果,就看湖人是不是會賭這一把,而哈沃德又將如何在場內外呈現出不一樣的自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