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熟悉又最陌生的青春公路:淡金公路
在台北這個城市長大的人都不會忘記,在青澀年少的歲月裡,曾經有一條充滿記憶與美麗的公路。在這條公路上有著初戀對象的影子、有著患難與共的好友記憶、有著無憂無慮的嬉戲打鬧。我們青春熱血地玩著抽鑰匙載人的遊戲,與後座陌生女孩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交談,腦海中總想為自己在年輕時留下一段純純的愛情記憶,配著公路上迎面而來、濕鹹的海風,沙灘上的林投樹叢與海平面連成一塊同色系的天際,沒有一條公路會在人生的青春歲月中占據著如此重要的地位。
潮間帶的低語 海風的鹹味夾雜著海草的腥味撲鼻而來,遠方遊客熙攘的嬉鬧聲斷斷續續地與浪濤聲唱和著。 騎車沿著公路走,路旁一些不起眼的小漁村,如影片般跳動著,石門村總是會引人想要佇足片刻。「石門」就像一隻石化的巨龍,不知在這海邊站了多久。腳下沙灘上的貝殼沙延伸到潮間帶中央,海岩礁石的孤老像是寂寞千萬年的老海龜,一顆顆在岸邊靜默錯落,等待下一次地殼變動才能回到深海的懷抱。岩縫中的小魚引起我的注意,就像兒提時玩的跳格子,在礁石上蹦蹦跳跳追逐著小魚群,當然水中的魚群比我快多了,倏忽就不見蹤影,徒留緩慢的寄居蟹在礁縫旁打轉。 石門洞的潮間帶是我十幾歲就熟悉的地方,在這裡曾經有過愛情的記號,也曾經在這裡與友情結伴同行。多年之後,在走過歲月蹉跎的高山後,孤獨地與青春的殘影對話。「石門洞」是一個人的青春療癒。
極北的燈塔 台灣四面環海,燈塔在漁家的心目中有著難以述說的地位,說穿了漁船平安靠岸就靠它了。我想問,你近看過幾次燈塔呢?
沿著富貴角公園的海濱步道走去,約莫二十分鐘左右就能走到燈塔下方,沿路有許多咸豐草開的小花順著海風吹拂輕擺,下面的海岸礁岩即是北海岸特殊景觀的「綠石槽」。我沒有走近燈塔下方,選擇在遠處涼亭的石椅坐下,遠遠眺望著黑白相間的塔體與背景藍天映襯,有著另一種難以形容的孤傲美感。
漂流木的迷宮 繼續沿著海岸線走,颱風過後的海岸線上總會留下堆積如山的漂流木,各式各樣的木頭殘塊原本好好地棲落在山巔樹叢間,大雨就像一場暢快的大掃除,一古腦把它們全部往海邊、河邊沖。 公路邊一個不起眼的小漁村,有座前身是乾華國小的廢校區,公家單位在操場上蓋了座用漂流木堆積而成的小迷宮,現在成了這些漂流木的新家,而教室變成現成的咖啡館。小漁村的僻靜常吸引旅人的前往,國小上課時的桌椅,頓時成了有趣的七彩咖啡桌,端杯咖啡選擇坐在靠窗的位置上,可以看見下方村落的一磚一瓦;要是沒有海面上的船艇經過,遠方一片湛藍根本分不清是海還是天。低頭看著走進迷宮的孩童在裡邊穿梭嬉戲,讓「離鄉背井」的漂流木有了另一種開心的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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